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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推荐参考：2002年驻华签证官访谈录（陈铁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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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驻华签证官访谈文：陈铁源
2002年1月15日下午5时，北京朝阳区三里屯东三街3号，法国驻华大使馆。在所有的签证官采访中，一般都是一对一的交谈；使用的语言要么是汉语，要么是英语，不过，使用英语要远远多于汉语。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使馆里的中文秘书(简称“中秘”)或其他外交官把记者请到会议室里或签证官的办公室里，然后，让我们自己自由地交谈。不过，在法国大使馆采访是所有采访中规模最庞大的，受访人数最多，连同记者在内一共有五人，其中包括法国签证官尚松先生(Jean Chanson)及其女翻译和法国教育官梅山乐先生(Michel Grenie)及其女翻译。有意思的是，记者在与使馆电话联系时使用的是汉语，但给使馆发去的传真则是英文的，而在采访时则是法文与汉语对译。在对其他非英语国家的签证官采访中，往往都是使用英语进行的，比如说巴西、印度等，但法国可能是一个例外。这可能与法国人对法语的自尊与自信有关系。
尽管我在采访提纲中提到了留学与签证两个方面，但重点是学生签证问题。在采访中，我又有意分开处理：留学大国，一般只谈签证问题，对于一些留学效果，要么留学与签证都谈，要么重点谈留学。因此，接受记者采访的既有签证官，也有教育官。比如，我在联系采访韩国签证官时，就了解到，韩国的学生签证相对比较简单，只要拿到韩国法务部的邀请函，就可以办理留学签证，因此，请韩国签证官谈签证问题没有太大的意义；再者，中国到韩国留学的人并不多。在与印度大使馆联系时也是这样。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法国非常重视这次采访，法国签证官和教育官同时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因此，在以下的访谈内容中，谈签证事务的是签证官，谈留学的则是教育官，不过，在他们回答问题的过程中时有交叉，因此，希望读者自己辨别即可。
尚松先生名片上的头衔是“副领事，行政、领事及签证处主任”。他的翻译朱冬冬告诉我，“他是我们使馆里管签证的最大的官”。梅山乐的名片上写着“法国驻华使馆文化科技合作处”，其头衔有“博士”、“教授”和“法语合作专员”。他的办公地址与大使馆是分开的。这里需要提一句，很多国家的驻华大使馆，特别是发达国家的大使馆，他们在中国的办公地点往往是分开的。有的是签证处分开，有的是商务处分开，有的是文化处分开，有的是新闻处分开，还有的是教育处分开的；有的则是文化新闻、教育、签证和商务等都分开办公，美国驻华大使馆就是这样。不过，也有一个大国例外，那就是俄罗斯大使馆。
采访法国大使馆有一点遗憾，那就是没有拍到照片。我的数码相机是在完成多哈的WTO报道任务之后，经过新加坡时购买的，但这一次在法国人面前没有派上用场。法国外交官解释的原因是，“9·11”之后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不要拍照，这个理由与加拿大签证官的说法是一致的。不过，美国人则允许我带上专职的摄影记者采访。当然，对于外交官的任何要求都是不能勉强的。这一次采访也是所有签证官中花费时间最长的一次。从下午5时开始，一直到6时30分左右才结束，双方都很着急，我也想尽快把问题说完。当然，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中，翻译占了将近一半，在采访进入后半部分时，梅山乐博士尽可能用汉语回答，节省时间，可是，往往又从汉语转回到法语上来。离开使馆时，天已经黑了，这时听到一位翻译长叹一口气说：“总算谈完了！”
(1)中介意识到假材料的严重性
问：我去过法国，法国很漂亮，这也是法国吸引许许多多中国年轻人去留学的原因之一。我想知道，在过去一年中，法国究竟吸引了多少中国留学生?
答：去年一年我们办理了2700份留学签证。
问：去年与前年相比，一共增加了多少?
答：我们的签证增长得很快。前年我们有1700份签证，而去年是2700份。1999年的留学签证是1700份，2000年是2070份，2001年是2720份。
问：申请人数增加了多少?拒签率是多少?
答：这个数据我们不是统计得特别详细。一般来说，拒签率是20%～30%，一开始比较高，达到30%，以后就越来越少。为什么拒签率越来越低呢?这是因为与我们使馆合作的一些中介公司意识到，应该递交一些比较严肃的材料。比如说，以前有的人不是学生，他们也用学生材料来申请签证。现在他们明白了，我们使馆里的规定很严格。所以说，主要是因为中介改变了态度，他们越来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样，现在的拒签率就越来越低了。
问：与法国大使馆合作的中介有多少家?
答：我们没有这方面确切的数据。一般中介公司都是帮助申请学生打电话来联系，帮助他们申请签证，但是，个人申请签证也是完全可以的。
(2)拒签原因函并不是人人都给
问：拒签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答：第一个原因，有的人冒充学生。他们自称是学生，其实许多人都没有上过大学，或者说都没有通过高考或大学入学考试。第二个原因，申请人递交假材料。第三个原因，法语基本功不够。简单地说，就是对法语这门语言的认识不够。我们建议这些学生要掌握最起码的法语。只有这样，到了法国后才可应付最基本的生活需要。因为如果法语不好，也不利于你将来在法国的学习。
问：在拒签的申请人中，提供假材料的人比率有多高?
答：现在这种情况是越来越少。1996年初，我们刚开始作统计的时候，假材料很多，几乎占到50%左右。因为这些学生都已经意识到了，应该递交一些更严肃的材料。一旦我们发现假材料，尤其是中介公司递交的假材料，我们就会立即停止与他们的合作。
问：据我了解，许多英语国家对假材料有非常严厉的惩罚措施。您刚才已经说过对递交假材料的中介公司会取消合作关系，那对提交假材料的个人有没有什么惩罚措施?
答：我们一旦发现假材料，那我们就认为这个人对法国的社会秩序造成了威胁，那么，他申请的各种签证就会被立刻予以拒绝。如果他想再申请签证的话，我们就会对他的材料更严格地审查。
问：这就是说他还有机会再申请签证?
答：如果假材料是在申请人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递交的，比如，中介公司在申请人不知真相的情况下递交了假材料，那他可以再重新申请签证。在法国和许多欧洲国家以及其他西方国家都认为，许多中国申请人编造假材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你刚才也提到过美国、英国等国家，其实，它们都是一样的。因为在这些国家中，都有一种传统的信任关系。如果这种信任关系被破坏了，其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所以说，递交假材料是一种严重的错误。
问：如果申请人认为自己的申请程序和申请材料没有任何问题，但却被拒签了，那申请人有没有什么申诉的机会?到什么地方去申诉?
答：一般来说，学生被拒签时，会收到一封中文拒签信，告诉他拒签的理由，并且还会告诉他申诉的地方和渠道，一般是在法国的兰特。我们不会对所有申请人都发信，以解释拒签原因。发拒签信只适用于法国国立大学或者国家承认学历的学校，只对申请这些学校的人发信解释原因，并不是对所有被拒签的申请人都发信。
(3)对中介公司不怎么信任
问：美国“9·11”事件后，法国的留学签证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尤其是对中国留学生的签证政策有没有改变?答：没有什么变化。
问：刚才您说到，许多申请人的材料都是通过中介公司递交的。可是，中介常常会为申请人设计好问题的答案，而且，不同的申请人可能会有相同的答案。您该如何看待中介呢?
答：对我们来讲，中介并不是特别重要，我们对它们也不是特别信任。我们认为中介只是帮助学生准备一些材料。我们重视的还是学生本人。每个申请的学生都会有十几分钟的面试时间，我们会对不同的学生提出不同的问题，我们主要是针对他们递交的材料而向他们提出一些问题。
重要的是申请人的留学意向书。我们认为，最重要的还是学生本身的品质、他的留学目的，他以前所学课程与其将来所需要的有没有关系。关键也就是他所要学习的课程安排。申请人的留学意向书有好多都是由中介制作的，这个倒不是特别重要。
问：因为时间关系，我一口气提出以下三个问题。第一，有些中介在外面打广告说，他们与大使馆的关系很好，是“哥们儿”，他们可以保证帮助申请人拿到签证。请问有没有这回事儿?第二，你们在中国或在法国有没有正式授权的中介机构?第三，在中国有没有法国独资或合资的中介机构?
答：我们使馆很害怕这种“关系”，这种“后门”关系。如果你说，你认识使馆的某个人，这反而帮不了什么忙。我们没有授权的中介机构，没有我们特别认可的中介。法国的留学签证是这样，其他签证也是这样。我们认为，中介就是帮助学生来准备材料、参加面试的一个机构。他们可以帮助学生来组织面试，因为好多学生来自外省，有中介帮助他们安排则比较方便。仅此而已。如果有些中介想贿赂我们使馆工作人员，我们会向警察局报案的。我们与中介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我们认为，留学签证最理想的方式就是学生自己来申请，这种方式比较直接、比较省钱、也比较诚实。我们并不是说，这些事情都让学生自始至终自己一个人来做，我们使馆文化处法语培训中心会向学生提供咨询，或者针对他们到法国留学的有关情况来安排一些课程，等等。就是说，来申请的时候，他们最好是一个人，但之前的准备工作，他们可以去法国使馆文化处咨询。
(4)最好是学生自己去办签证
问：您说中介可能会贿赂使馆工作人员，你们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案例?答：我们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比如，去年年底，就有人给6000美金想办一个留学签证。
让我们感到非常困扰的是，许多学生盲目地相信中介的广告，“你在我这儿办，我可以保证你拿到签证”。于是，他们付给中介很多钱，有时甚至是几万元人民币。实际上，根本用不着这么多钱。学生本人来申请和中介来办理签证，拿到签证的机会都是一样的，而学生本人申请支付的钱却要少得多。学生在去法国之前，法国使馆的文化处、领事处和法语培训中心都有各种介绍，介绍法国学习和培训的类型，以便学生去法国前对法国的大学有所了解，学生也可以自己到这些地方查阅和咨询。
问：大使馆有没有接到过来自法国的投诉，说你怎么把这样糟糕的学生送到了法国?如果有，能否举个例子?
答：我们办理签证之后，如果这个学生真的是学生，真的是去法国留学的话，是不会收到什么投诉的。然而，确实有电话到使馆来询问，说这个学生放弃了学业，或者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被警察抓了，还有人打电话来询问有关情况。
实际上，这样的例子很少，相对于整个去法国的留学生来说，这个比例特别小，这种案例也特别少。1999年以后，学生和中介都意识到，应该递交更加严肃的材料，这种情况就更少了。但在1999年，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情，就是有个学生到法国后，他所申请的学校是私人办的，刚到学校，学校已经关闭了。这是学校的问题，不是学生的问题。当然，也有的学生做了违法的事情，但这种情况特别少。
(5)我们是大国中的小使馆
问：现在中国出国留学的人越来越多，市场也越来越大。我采访过的许多国家的签证官都遇到这样一个问题，就是办理签证的人手越来越少，地方越来越小。不知法国大使馆是否也有这样的问题?
答：1964年建交以来，我们的使馆一直都在这个地方，没有变化。与法国驻别的国家的使馆比较起来，法国驻华使馆是最小的一个。这与我们法国这个大国的地位不太相称。我们曾经向负责使馆馆舍的房屋公司提出扩建使馆的要求，但第一次被拒绝了。我们当时要求扩建签证处，因为我们的签证处实在太小了。后来，经过努力，现在我们有可能扩建签证处，不过，即使扩建后，签证处仍然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我们使馆现在也在另外一个地方买了一块新的地皮，要建新的使馆。在短期内，馆舍小的问题还不能得到很好地解决。问：扩建是在使馆内进行吗?
答：是。
(6)留学签证申请要赶早
问：签证官先生，您还有什么话要对准备去法国留学的申请人说吗?
答：希望申请人能及早递交他们的签证申请；希望学生们掌握好法语，不要等到了法国还浪费时间去学法语；要尽量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始他们的学业。到法国后，需要用法语来应付日常生活。
我们法国驻华使馆的咨询工作做得很不错。比如，我们的法语培训中心，学生们就可以去那里咨询。现在，我们法国对中国学生的留学政策是很开放的，我们很高兴可以接待中国的学生，我们欢迎他们来递交申请。现在我为你介绍，我们这位很有经验的教育官先生。
答：现在，申请法国留学签证的人很多，申请9月份入学和2月份入学的人都凑到一块儿了，因此，我们建议你们尽量早点递交签证申请。一般来说，提前两个月比较好。9月份入学的可以在7月份就递交申请。
我们在跟学生面谈时，如果发现他的材料有什么问题，我们当时就可以展开调查，而且，我们会提些建议。这对学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他们可直接与签证官进行面对面地交流。
问：我已经采访过的一些签证官们，他们给我传达了这样一个信息，就是有的中国留学生在学校里表现不好，有的学校甚至公开声明，拒绝接收来自中国的学生，不知法国是否也有这种情况?
答：整体来说，我们法国方面选择和接收的都是比较好的中国学生。我们希望他们在中国受过高等教育，上完三年或三年以上的大学。因为他们要到法国去接受教育，并适应那儿的教育和生活方式，所以，他们的年龄会稍微大一些。如果他们在中国就受过高等教育，他们对留学会准备得更充分，能更明确地了解自己去法国学习的目的。所以，我们要求申请人在中国能通过高考，并被中国的一所大学所接受。
这样做，虽然去法国留学的人数可能会有所减少，但可确保学生质量。现在，法国的大学基本上没有不利于中国学生的反映。1998年和1999年的时候，有一些中国学生，可能是准备工作做得不好，但经过中法双方合作伙伴作的努力后，这种情况已经没有了。
(7)中国学生多半学习经贸专业
问：目前，中国在法国的留学生大概有多少?主要分布在什么地方?
答：如果算上2001年的留学生，大概有不到1万人，其中有一半以上是与经济、管理、贸易以及国际政治方面有关的专业，即有一半以上都是学习经贸专业的，另一个中国学生比较感兴趣的专业则是理工科方面的包括工程方面的尖端技术如核能、材料、计算机等等理工科的专业。问：这1万多名留学生当中，多少是自费的?公派的有多少?答：在法国有不同的奖学金政策。法国教育部大概有550个给中国留学生的奖学金名额。这些都是法国外交部通过大使馆发放的。另外还有一种埃菲尔奖学金，主要是针对工程、法律、经济等专业的学生。
2001～2002年度，法国一共有231个面向外国学生的奖学金名额，其中有100多个名额被中国学生取得。这些学生主要去法国非常优秀的学校学习，如法国HEC高等商校、ESEC、GE工程学院等，此外还有巴黎政治学院、经济工程学院等等。这些奖学金都是由法方直接颁发的，但申请人是通过这些学校把申请材料递交上去的。
许多中国学生都给我们提出这样的问题：是不是有奖学金?他们认为现在的奖学金太少，远远不够。其实，法国在这方面的政策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第一，就是你的学习计划是否包含在法国的一个合作项目里。例如，有100个中国建筑师去法国培训这样一个合作项目，那么，中国一些已经在职的建筑师可申请这样的奖学金。还有，法国国立行政学院与中国一些国家机关也建立了联系，可以为这些国家机关的公务员提供培训，他们也可获得奖学金。还有，就是理科方面，如中法双方建立联合实验室或工作室等，在这些合作项目里也有奖学金。此外，我们大使馆的教育处也有专门针对中国法语教师提供的奖学金，帮助他们去法国接受培训。这些奖学金都不是面向中国高校学生的，而是针对那些参与到中法合作项目中的一些人。这其中就包括教师、公务员以及一些学历比较的高的人，如硕士和博士等等。
第二个方面就是，法国的公立大学非常便宜，因为主要的学费(95%的费用)都是由法国教育部和法国政府负担的，比如，一个在公立大学上学的学生，如果一年要付500～600欧元，也可能只有400多欧元注册费的话，那么，同时有将近1万欧元已经由法国教育部和法国政府负担了。
也就是说，学生自己负担的费用只有实际费用的5%而已，剩下都由法国政府从税收、医疗保险等各方面给予了照顾。我们要特别告诉你，在法国，国内的学生和外国留学生的待遇是一样的，只要在公立学校上学，都享受国家的这种补助。
当然，如果中国学生选择的是法国私立学校，那学费就很贵，可能要到8000～10000欧元左右。这对于中国学生来说是很贵的，不过，对法国学生来说同样也很贵。即使有埃菲尔奖学金，在法国上学的费用对中国学生来说仍然是很贵的。
(8)法国不愿替代中国基础教育
问：在法国的1万名中国学生中，有多少是小留学生?有没有非常小的学生，如小学生或者中学生去法国留学的?
答：如果这些小留学生家长是在法国工作的，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对于一些家长在法国工作的孩子们，不管他们的国籍是什么，都可以在法国接受免费教育，在法国上小学和中学。
我们现在所说的，是那些家长在中国工作的小留学生。法国与中国在经济上都是强国，而且，在教育方面有许多的合作。在法国教育市场上出现了一些小留学生。其实，我们法国不愿意代替中国政府来为这些小留学生提供基础教育。当然，我们可以考虑进行某种合作，如联合办学或者结成姐妹学校等形式。比如，我们可以让学法语的孩子到法国去学习一到两年，法国孩子也可到中国来学中文。如果中国政策允许，也可让中国孩子到在北京的法国学校去学习一段时间。我们不希望家长把这么小的孩子直接送到法国去学习，而把中国的语言与文化都撇开。
我们国家在十年前与南京外语学校、上海外语学校、大连外语学校和武汉外语学校就有一个交流合作项目。这些外语学校每年要送6个学生去法国读高一；从法国留学回来，高中毕业以后既可进入中国大学，也可去法国继续接受教育，以拿到学位。到目前为止，这个项目开展得非常好。因为，孩子学习语言的能力非常好，学得很快。他们这些孩子从初中就开始学习法语，然后高一的时候去法国学习一年，一点问题也没有。一年后，这些孩子的法语都说得非常好，可以直接与法国年轻人进行交流。
明年即2003年，大概会有12～14个中国孩子参加这个项目。这些孩子都是选自以法语为第一外语的学校。现在，在全中国大概共有20个学校教授法语。我们非常欢迎这些学法语的孩子去法国学习一学期或两学期，回来后再继续学习并参加高考。他们不是要在法国学习三四年，而是只学习一年。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他们既可以学习中国的知识，也有法国教育的背景。这些学生上大学后，往往都是特别出色的学生。他们还有两种选择：一个是他们可以直接去法国上大学；一个是他们可以在中国完成大学教育后，去法国继续第三阶段的学习，他们可申请埃菲尔奖学金。第三阶段的学习就接受完高等教育即大学四年后的学习。
(9)最终目的是让学生顺利去法国
问：为节省时间，我现在把问题全提出来。第一，你们如何看待中国的留学市场?法国想从这块大蛋糕中切出多大一块?第二，你们会通过什么样手段来吸引更多的中国学生到法国?第三，近期内，你们在中国有没有促销计划?第四，中国在法留学生的生存状况如何?
答：去法国留学的中国学生人数增长得很快，我们对此感到很高兴。同时，去英国、美国、德国和澳大利亚的留学生人数也在增长。这说明中国越来越开放，法国也准备接收更多的中国学生，我们希望这些中国留学生能够准备得更好。
我们与中国一些大学和机构开展合作项目，也是为了给中国学生提供去法国深造的机会。比如，我们建立了专业法语和培训法语教师的合作项目，以便使中国学生在去法国之前得到更加充分的准备。
中国是个很大的国家，很难说什么样的留学生人数是最最理想的。现在，就是2002年，至少有5000人申请留学。我们也做了很多工作，比如，您手里现在拿的这些中法文对照的留学目录。另外，我们也正在建立我们的网站。今年春天，我们还要搞一个留学咨询会，等等。所有这些活动的目的就是使中国学生能够更多地了解法国，留学准备得更充分，使他们更加成功。我们法国使馆所作的这些努力，最终都是为了让他们顺利地在法国学习。
问：您刚才所说的那个留学咨询会，是你们使馆自己办的，还是由中介帮你们办的?
答：这不是由法国使馆办的，是由中方的一些单位主办的。这些机构的名字我记不太清楚了，可能是中国留学基金会和中国教育交流会之类的，它们都是教育部下属机构。帮助学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助他们安排好自己的学习计划。为了更好地学习，我想学生们应该尽早开始学习法语，尽早了解法国的文化和法国人的习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推动中法双方的学位合作，也就是中国本科学生可在中国学习三年，然后再去法国学习一年，然后，他们既可拿到中国本科学位，又可拿到法国文凭或者法国大学的证书。这个办法非常好，就是由双方的大学合作。
(10)教育不是随便兜售的小商品
问：中国加入WTO之后，法国有没有计划要到中国来办学，或者和中国联合办学，完全法国管理、法国教材，具有国际水平的大学。我知道欧盟在中国有一个大学，就是中欧管理学院。法国有没有这种计划?
答：您刚才说的中欧管理学院，我们也知道。目前中国的政策是不允许在中国建立外商独资的学校。我们的态度就是“合作”。我们现在已经与北京的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有一个联合授予经济学硕士文凭的项目，另外在南昌和广州也都有这种硕士学位课程。
我们认为，教育不是一种商品，不是饭店或者影院，可到国外去开分店；教育是由国家保证的一种东西，是由国家来授权，并由国家来颁发文凭的。总之，我们认为教育不是商品，不能直接拿到中国来出售。我们愿意与中国合作，与中国的合作伙伴共同来开展联合教学。我们一直准备与中国有关方面合作。如果中国的教育部和一些学校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与它们建立校际联系或者建立共同的研究机构。比如，我们现在中国已经建立4～5个联合实验室，这些实验室设在北京、大连、上海等地。
问：我还有很多问题，但没时间再问下去了。您对我们的读者或者想去法国留学的年轻人想说些什么吗?
答：我们想说的有许多。首先我们要说，欢迎他们到法国来。我们希望他们准备好学习计划，也同时准备好在法国会受到不同文化、不同教育方式的冲击。我们法国被认为是欧洲之门。通过法国，他们可以更好地了解欧洲、了解整个世界。我们现在有许多像法语培训中心的文化处、领事馆，还有在中国的法国外教以及中国的法语教师，都可以使学生更好地了解法国，以便他们有更好的条件去法国留学。
在留学的很多细节方面，我们也取得了许多进步。比如，以前，在文化、饮食方面，中国与法国有很大的不同，留学生因此遇到了一些困难；现在，我们在诸如住房、文化、饮食等各个方面，已经逐步解决了这些他们可能会遇到的实际困难。这对中国学生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11)在法国留学可去美国再留学
中国学生在法国可以领略到一种与英美文化不同的文化，同时，他们距离英美文化又并不是很遥远。因为在法国也有一些课程都是用英语上课的，有些理念也与英美国家一样。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法国可学到一门美妙的语言——法语。
最后一点，因为今天没有时间，我们就不能细说了，但我可以告诉您，在法国，有一些完全用英语授课的专业还有一个新的合作，这个合作的学位需要十个月的时间。学校可以派你去美国或澳大利亚学习一个学期。所以，如果申请英语项目，在法国也有这种可能。现在在法国英语学位越来越多，都是关于经济和国际贸易的。
问：能否请签证官谈谈自己在北京的情况?
答：我是1999年8月份到任的，我还要在北京呆一年。因为法国外交官的一般任期都是四年。随我同来的还有我的夫人和两个孩子，我的孩子现在北京的法国学校学习。与其他孩子一样每周学习三个小时的中文，他们的中文学得不错，而且他们还会在摊上和小贩砍价。
问：非常感谢今天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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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8/29 18:14:20（10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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